直觉告诉鹿心羽，戴雯肯定知道内情，连忙追问道：“我的好同位，你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同位，你就别悬着我啦，快告诉告诉我实情，我最讨厌听故事听半截。我肯定不会告诉杨哥是你说的，我绝对不会出卖你。如果哪天杨哥敢开除我，我一定帮你讨公道。”

    看着可怜兮兮的鹿心羽，戴雯也不忍心卖关子，坦言道：“我老板知道也无所谓，他清楚咱俩的关系，也许他本意是想借我的口告诉你。我记得就在上周，我老板问我下班有没有空，说叫着郭莎莎和张艺出来聚聚，我当然愿意了，不用掏钱还能吃好的，我就问我老板要不要叫上米莉姐，他说不方便。既然老板都发话了，我也不能不再说什么了，就跟着去呗。至于郭莎莎和张艺是谁，算是我老板的好朋友，友谊纯洁的那种。”

    戴雯说的口渴，喝了口水接着说道：“我们去了海鲜酒楼，那天晚上氛围还不错，大家聊得很嗨，我老板就问我们，说他的一个朋友，女朋友和他很长时间不见面，他朋友约她见面，要么敷衍要么就说忙，突然某天跟他说要去外地发展，但并没有问男的想不想一起去，或是征求他的意见，说明什么？张艺先回答了，她说有可能被绿了。郭莎莎也说女的心不在男的身上了，说杨哥这人该不会是你吧？我老板看了看我，我可不敢乱说话，我说我不知道。结果我老板突然承认了，说他的女友是某酒店的中层……”

    鹿心羽猛地一拍沙发扶手，抢着说道：“那就错不了了，曹敏是在酒店上班，好像很久之前杨哥还帮她处理过麻烦事。也说不通啊，杨哥不是挺有钱的吗，还拴不住曹敏？”

    戴雯去饮水机旁接了杯水，无意间看到置物筐中的奔驰车钥匙，为辨别真伪，就拿出车钥匙，按了几下锁车键，窗外的奔驰车发出“滴滴”声。戴雯趴在窗户上看了看，调侃道：“可真是个慷慨的男人。”

    鹿心羽撒娇说道：“雯雯，你就别臊我了，快说下文，我还等着听呢。”

    戴雯重新坐回鹿心羽旁边接着讲述：“我可是全程零插嘴，郭莎莎和张艺一人一句，我只有听的份儿。张艺也是这么调侃他的，她说杨哥你不是挺有魅力的吗，怎么连个女人都留不住？该不会不懂怎么搞对象吧？我老板承认了，他说他真的不懂怎么和伴侣相处，他跟初恋之外的女朋友在一起，只有开头图个新鲜，当相处的时间久了，他就不知道后面该怎么相处了。我老板说那个酒店上班的女人，觉得跟她一点激情都没有，说自己更像是父亲的角色，也不懂得浪漫，这是那个女的原话。他说那女的也不甘心在天都久居，想去更远的地方发展，然后意见不合就分了呗。”

    “其实要换成我也不会信，我觉得我老板也挺有趣，郭和张也这么说的。我老板却说我们只是看表面，他这人不耐处，是个很无趣的人。他的那些爱好都是老年人爱好，什么放风筝、钓鱼、看书、看日落日出，又或是在海边坐着发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他的个人生活简直也太简单了，根本不像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后来呢？”鹿心羽似乎忘却了困意，纵使现在已经过了凌晨。

    “后来还是张艺胆子大，问了一个我们都好奇，却又不好意思问的问题，她说你难道没有爱过谁吗？我老板说以前爱过一个女人，女人是他的初恋，说这个女人跟他出奇合拍，懂得照顾他的情绪，让他有安全感。他说跟初恋在一起很舒服，两人有种说不出的默契感，我老板信得过她，大事小事都愿意找她商量之后才下决定，这种感觉就像多年的夫妻。郭莎莎就劝我老板，说那个酒店上班的女的好高骛远，分了也不可惜，还跟我老板八卦，说初恋是哪里认识的？我老板说，是他的高中同学……听到这儿我才恍然大悟，这些话我老板是有意说给我听的。”

    鹿心羽算是听明白了，以他对杨洪的了解，他多半希望戴雯把这些话带给鹿心羽，如果只是通过杨洪自己口述，不如戴雯传达更有效果。

    鹿心羽扳着指甲问：“再后来呢？”

    “三天前他给我了一个账号，说是以他的名义从公司借款五万块，给这个账号打过去。我把前面这件事联系起来，不然哪能有这么多巧合。”

    戴雯看着鹿心羽的表情，自嘲道：“要是有人能把我放在心上，像我老板这样，我说什么我也得嫁给他，哪怕当个露水夫妻。同位，传话筒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杨哥去哪了？”鹿心羽抬起头问道。

    “去北京了，今天早上出发的，机票我订的，是单程票！”戴雯打着哈欠，说话有气无力，有种昏昏入睡的感觉。

    鹿心羽看着困倦的戴雯，追着问道：“就最后一个问题，说完了咱就睡觉。你觉得杨哥他真的爱我吗？”

    戴雯勉强睁开双眼，疲惫地回答道：“我的大小姐，咱能不问缺心眼的问题吗？不爱你把车送给你？这车值多少钱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他自己说钱财乃身外之物啊？”鹿心羽对戴雯的回答显然不太满意。

    “我的亲祖宗哟！”

    戴雯不管不顾钻进鹿心羽的卧室，趴在床上迷迷糊糊，有气无力地说：“怎么不把车送给我？怎么没有送给酒店上班的前女友？你见过几个男的拿钱不当钱？就算是大风刮来的，也不能轻易送人吧？给你个最简单的公式，根据你的财产判断男人对你的爱。我爹都不能做到把兜里所有钱给我或者我妈。我就不信哪个男的兜里可供自由支配的资金超过一万，他能没点花花肠子？除非秀逗了。不说了不说，明儿再问吧，困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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