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种族起源-《特比伦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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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千多年前的冬季比起现在还要更为寒冷的多。莫兰小时候,安克帝国这个名字已消失了十二年……那时他所在的国家,只不过是一个几乎被周边国家瓜分蚕食的小国。
而他则只生活在一个称不上是国内,也称不上是国外的地方……那是一个租界,一个在国人心中早晚会彻底成为国外领土的租界!
莫兰的父亲科塞姆早年间在战争中死去。巨额的战争赔款令他们家乡的税收暴增,莫兰的母亲罗珊因此而偷渡到了那片租界中。她再三恳求当地亲戚疏通关系,最终侥幸成为了一名酒馆的服务员。即使时常为杀害她丈夫的战友们服务,却仍是因为稳定收入而乐此不疲。
莫兰八岁那年,成为了一个鞋匠的学徒,那时他更为年幼时学得的本族语言已经忘的差不多了……他虽然也感到悲伤,却也有些释然。因为,残存的本族口音一直是他与他母亲备受排挤的根源。即使当地管理者们也想要进行健康的同化,逐步彻底吞下那片地区。但迁徙而来的本族人们发自肺腑的歧视与憎恨,却反令同化难以进行。
罗珊工作的酒馆很简陋,客人们脚底下的木板不仅老旧,甚至基本上就没有全是完好无损的时候。屋内常年结至错综复杂的蜘蛛网。由于厨房十分狭窄。客人们所食的食物绝大多数都不会彻底清理干净,那些时常就摆放在厨房的地上或者后门外的垃圾桶旁。
这是一个靠着各种龌龊技巧,勉强盈利的酒馆。而贫穷的客人们也没有良好的素质……在罗珊成为服务员两年后,遭遇了不幸。
傍晚时分,她同往日般端着一些蔬菜沙拉和和奶酪递给了围坐在一起的四名客人。那些人差不多都在四,五十岁左右。他们皮肤上挂着伤痕,一人脚上装了一根铁管棍,还有一人还像刻板印象中的海盗那般戴着眼罩,似乎瞎了只眼。
他们喝的很醉,从两个小时开始就一直讨论着自己当兵时的峥嵘岁月。有时说着说着还会流出眼泪,他们言语中不时对国家贬损,因为他们退伍后,没有拿到心目中合理的补偿金,难免觉得自己的浴血奋战并不值得。可每每如此,想时却也会感到羞愧……因为四人中所以为年轻的那人,每当他们抱怨国家时,就会刻意岔开话题,提起国家日益增长的辽阔版图!
爱国是他们日益颓废的人生中所能够抓取的最后救命稻草……连窗户外时常来此讨饭的乞丐,无意间听到充满正气的发言,都会虎躯一震,露出复杂欣慰的神情。
“想想看,即使我们没获得什么,我们的民族却成为了最优秀的民族。想开一些,不要总觉得必须要和那些大人物比。你看这个女人,她就有些蛮夷的面相,可终是安分守己了。我们坚持不懈的奋斗,遏制住了蛮族们日益扩张的野心,教会他们真正的文明,帮助他们进步,早日赎清他们祖先的罪孽。我们前半生所付出的努力不单单是对于我们本民族而言,更是引导了文明消灭野蛮……尽情自豪吧,荣耀永远属于我们。”最年轻的客人话说的越来越上头,激动的直接将眼前的啤酒一饮而尽。
之后,他醉醺醺的睡去了。
最年长的那人身体健全,但活的却最狼狈。他有些羡慕的已醉到的那人,又看了看他举的例子。
罗珊端上菜后,麻利的给他们收拾着残渣剩饭。正要走时,手却被一把抓住了……之后最年长的那人站了起来,一把强行搂住了他,然后又撇着嘴吻了过去。另外两人识趣的站起来,悄然离开了。
虽然他一直讨厌她所属的民族,讨厌他们的相貌,讨厌他们的语言,讨厌他们的宗教,讨厌他们的服饰,讨厌他们的妆容。但当罗珊,说着他们的语言,佩戴着他们宗教的饰品,穿着他们民族的服饰,迎合着他们的妆容后,她的样貌似乎也不那么令他讨厌。
“是啊,国家正在促进开化,我也不该以貌取人。”这样想着,他感受到了一种进步的正义感。他搂抱的很紧,紧到罗珊连挣扎的余地也不剩下。他联想到自己的前妻,也有些觉得不道德,和可他这么想时,他又跳脱的联想到最近的新闻,想到了一群不肯接受改造,妄图再传播其本民族语言的暴徒。
这时,他又感觉自己的行为又增加了一种正当性……但他却无法将眼前诱人的她和那群暴徒联系起来,他自觉客观,也认为不该以偏概全。他感受到的正当性站不住脚,很快云消云散后……于是,他又开始回往自己为正义征战的岁月,再联想到新闻后,他流出了眼泪。
“是啊,为正义苦斗半生,却没得到好下场的好人,为何要为了那些不肯接受教育的恶徒,苛责自己呢?是的,她应该是个好人。但即使我继续下去,那也只不过能算作是圣袍上的污点……不足为怪。而她若是一个好人,也应该不太会在乎……祖先的罪孽尽早赎清也是好事,如果真是这样,我确实是做下坏事了,那样就对不起了。”他一边抚摸着她曼妙的躯体,一边动用着大脑胡思乱想,赋予自己行为正当性与合理性。他彻底安心了。
……
那夜过后,罗珊怀孕了。她痛苦的生下了孩子,且失去了工作。
老板不会给他足够的休假期,她刚走,她的工作就被那个时常来此要饭的乞丐给顶替了。莫兰对此异常愤怒,他再次萌生了抗拒同化的心理。当那个孩子,他同母异父的妹妹出生后第三天的夜晚。他咬牙切齿的向她脖颈伸出了颤抖着的手,试图将她掐死!
也许刚满十岁的他仍不具备杀人的勇气,也许只是力道不够。莫兰掐了半分钟,也没将她置于死地。他被他母亲阻止,被狠狠的扇了一耳光。
“为什么?咱们已经不够吃了,为什么还要分给他一口粮食?母亲你为什么还要为那些人当牛做马?咱们就不该来到这,不该这么窝囊的死去。”他吼着,又逐渐转为了抽泣……话说的口齿不清,上气不接下气,而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以最大的声音吐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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