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君道何如?-《尊师孔仲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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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了眼四处起火的叔孙府,焦急的询问道:“公敛子,我家主君现在何处?”

    公敛处父看了眼他身后数量众多的甲士,又看了眼着火的内屋,心中权衡了一番,终于还是开口道。

    “叔孙子被乱党劫持在了内堂。”

    “啊?!”公南急道:“那还不快快发兵攻打,救出主君?”

    语罢,公南跳下战车,冲着身后的甲士挥臂道:“下军之士,从我陷阵!”

    公敛处父见状,赶忙劝道:“公南子,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我劝你就不要去遭受祸难了。

    屋内火势甚大,你贸然进入,恐怕只会引火烧身啊!

    况且如今乱党齐聚内堂,你就算无惧火势,可进了屋内,叔孙子说不定早已殒命于贼人之手。

    你这样轻视自己的性命,然而却无法保证取得相应的效果,难道是士人君子所应该认同的行径吗?”

    公南闻言,拔出利剑,震声厉色道:“这叫什么话!吃了别人的俸禄,就不应躲避他的祸难。

    我听闻:人无信不立,业无信不兴,国无信则衰。

    我为了谋求利益,得到俸禄,发誓效忠主君,并做了叔孙氏的家司马。

    既然是以利益为先,满足于他的俸禄,我又怎么敢背弃誓言,在主君性命垂危之际不去救援他呢!”

    语罢,公南振臂高呼道:“都随我来!”

    公敛处父看见劝不动他,也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带人冲入火海。

    旋即也忍不住叹息道:“天不亡叔孙啊!”

    一旁的徒卒见了,忍不住低声问了句:“公敛子,我们现在还继续添火吗?”

    公敛处父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倘若你有把握胜过叔孙氏之军,大可以去添!”

    徒卒遭到训斥,一时之间也不敢说话了。

    此时的公敛处父也只能寄希望于叔孙辄狗急跳墙,将叔孙州仇与公南一齐杀死在内堂。

    实在不行,让现有的大火把他们全都芭比q了也可以啊!

    但很快,他便失望了。

    他看见刚刚冲入火海的公南与下军甲士一个个缓步倒退出屋。

    紧接着,挟持着叔孙州仇的叔孙辄也走出来了。

    只见他双目血红,犀皮制成的红盔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披散的头发还冒着屡屡青烟,烧焦的发梢末端隐约可见闪耀的小火星。

    皮肤上沾满了衣物燃烧后剩下的灰烬,黢黑的脸上,被火焰烤红渗血的皮肤若隐若现。

    而叔孙州仇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总而言之一句话,这俩人好像是熟了,但又没完全熟。

    公南大喊道:“子轼,你不要冲动!有什么条件,咱们大可以谈。你是主君的庶弟,同是叔孙的后裔。

    那些人都说你追随阳虎作乱,这样的说法,只有小人才会听信。

    在我看来,你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又或是受到了阳虎的蛊惑与威胁,所以才做出了这样过激的举动。

    若非如此,寻常人怎么能做出弑杀兄长,祸乱国家的举措呢?

    我来此处,就是告诉你,国君已经决定采纳菟裘大夫的倡议,此次平叛,只诛首恶,不究从党。

    你只要愿意释放主君,我还当你是我的朋友,主君也依然是你的兄长,叔孙氏还是可以向从前那样继续接纳你。”

    虽然公南的漂亮话说了一箩筐,但叔孙辄先是遭了公敛处父的乱箭,后又险些被制成人肉烧烤。

    这时候,再想让他相信别人,实在是不容易。

    他破口大骂道:“《诗》中有言:无信人之言,人实不信。从前我一直不得其解,今日我算是看了个透彻!公南!你现在说这些都没用,尔等拙口小人,也想用话术诓骗于我?”

    公南听到叔孙辄骂他,此时也不敢还嘴,生怕他害了主君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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